赏诗词网

译文

作者:佚名

开业寺 女娲神 王籍 畅璀 乔龟年 张光晟 淮南军卒 元载张谓 颖阳里正

  开业寺  

  唐代至德二年十月二十三日那天,京城丰乐里的开业寺中发现了一个天神的大脚印。脚印从寺门外一直到佛殿。据庙里的看门人说他夜里梦见一个两丈多高的人,穿着金铠甲,手里拿着长矛,来到庙门外,这大神只用手一推,门上的锁就开了,然后就低头走进来,一直走到佛殿里,四下张望了半天就消失了。守门人惊醒后,早上去看寺门,门果然开着。他就把梦中情形告诉寺里的和尚,和尚们一齐来看,发现了神人的大脚印。他们把这事报告给京城的官员。肃宗皇帝也派人到开业寺内查看,一看果然是这么回事。

  女娲神  

  唐肃宗巡幸灵武时住在一个驿站里。黄昏时,有一个高个子的女人,手里拿着两条鲤鱼,在驿站门外大声喊:皇帝在哪儿?大家认为她是个疯子。肃宗命人偷偷监视她的行动。监视的人看见那女人停在一棵大树上,并发现她的胳膊上生有鱼鳞。不一会天黑了,女人也不见了。肃宗即位后,虢州刺史王奇光奏报,说天宝十三载,也在发现那长鱼鳞的女人的某月一天,大雨如注,天昏地暗,女娲的坟突然陷入地下,大河上空风雪滚滚,到天亮时,女娲坟又升出地面,坟上多了两棵一丈多高的柳树,树上有块大石。肃宗就派使者到女娲坟前祭祀。人们都说,那个到驿站来的高大女人,就是女娲神。

  王籍  

  王籍是太常王璿的后代。乾之年间,旅居在会稽县时,他的一个仆人死了。过了几天,仆人又复活,说在阴间看见一个官,官问他是谁家的仆人,答说是王籍的仆人。那官又说:马上要召你家主人来这里任五道将军。他说因为做事尽力,得免罪,才把他放回来。回来的路上看见一大队旌旗仪仗,仆人问他们要去哪里?那官先说,是去迎接你的主人五将军呀。仆人回来没几天,王籍就死了。死的那天,人们看见很多车马仪仗,问是怎么回事,原来都是来接王籍的。

  畅璀  

  畅璀总感到怀才不遇,六十多岁时才当了河北相州、卫州间的一个小县官。平时牢骚满腹,到处寻找能预知未来的术士,好为自己算算将来的前程,但一直没找到。有人偷偷对他说:何必到处找呢,您衙里当伍伯的那个人,就是阴间的判官,你问他不就行了。畅璀很高兴,便把那伍伯请了来,自己穿上官服拿着朝笏,向伍伯恭恭敬敬的叩拜。然后摆酒歌待。弄得伍伯受宠若惊,不知所措。过了半天,畅璀才说:我自感才能不比别人差,可是如今六十多岁才当了个县令。我倒不怕现在碌碌无为,只是不甘心永远居于末流。我想知道我的将来。如果将来还能高升一步,我就继续干。如果此生就这样了,我就干脆辞官进山修道去。现在我拿不定主意,只好把你请来,因为你是冥府的主管,望你说一说我的前程。伍伯听后,急忙惶恐地离庙说,小人受到大人如此礼遇,如果不说实话,那太不仁义了。可是如果说了实话,我就要遭到大祸。然而我还是实说了吧。我其实不是阴间的主管判官,只不过也是阴曹的一个伍伯。我的职责是以打板子的数目来衡量人的死生。凡人如果命运不济,到了阴间我就先用板子打他,打二十板以上的都必死无疑,打二十板子以下的,只不过是大病一场而已。有些人传说我有多大能耐,这是大错特错了。畅璀忙问现在冥府的主管是谁,伍伯说:我告诉你,你万万不可泄漏。现在冥府的主管,就是咱们邻县的县宰。听说他最近要来,你可直接求他。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说这是我告诉你的呀!过了几天,邻县的县宰果然要来,是打算约畅璀一同到州里去参加每季度的集会。畅璀一大早就出城迎接,事先在县衙为他安排了房间,打算好好款待。等接来一看,这位邻县县宰竟是个七十多的老翁。原来当时天下太平,河北的行政长官都是豪富子弟,朝廷下令各县的县令要选有名气的长者担任。邻县县宰受到畅璀的隆重接待十分感动,说:你的名望很高,而我出身寒微,由于懂得法律才当了县宰。我们既是邻县,你待我这样优厚,实在不敢当。安顿县宰住下后,两人谈得很投机。两人一同到郡里,又一同回县要分别,就在当天夜里,畅璀把县宰请到密室,向他隆重地跪拜,并说出自己的请求。老县宰一听,顿时怒问:是谁对你说的?你要不对我说明白,我就不答应你的请求。畅璀不得已,只好说是伍伯告诉的。老县宰听后,低头控制自己的怒气。这时,县衙的一个小吏跑来报告,说伍伯在酒馆里突然死去。畅璀由此更加惊惧,也更佩服老县宰了,就更诚恳地请求他。老县宰慢声慢语地说,你对我如此敬重款待,我就不再瞒你了。请你给我准备一个清洁的院子,院里所有的洞都要堵上。并告诫你家的人,决不许偷看,否则会引祸上身。屋里放一张床,桌上放份笔砚和七八张纸。畅璀一切准备就绪后,这天晚上,老县宰进了院子,让畅璀把院门锁上,等天亮后再带钥匙来开门。天亮后,畅璀来开房门,老县宰满面喜色的走出来向他道贺说:你的官运很好,不用担心了!说罢交给他一个本子,并说:千万不能先看。你以后每经一件大事,每调动一次职务,就打开本子查。从这事过了不久,畅璀就升任为从事,后来又升为殿中侍御史。又当了省郎谏议大夫。畅璀每次打开本子查看,都写得清清楚楚。后来,他被贬为展州司马,打开本子看,上面连被眨的原因都写明了。后来,他又当上了左丞,死时是工部尚书,这些事都详细地写在本子里。

  乔龟年  

  乔龟年善写篆字,对母亲很孝敬。大历年间,常给别人写字换钱,把钱拿去买各种美食孝奉母亲。有时一见母亲不如意,就悲伤得仰天大哭。恨自己太穷不能使母亲晚年享福。夏日有一次到井边打水,忽然有个穿黑衣的人从井里跳出来,站在井旁对龟年说:你受穷是前世已定,何必因为你母亲一不如意你就向天哭诉呢?龟年怀疑这是位神灵,就施礼说,我常常恨自己不能富贵,好使母亲享福。而且母亲年纪大了,常常吃不好穿不好,靠我写字挣的那点钱,根本不够用。越想越苦,不觉就向天哭泣了。神人说,你的孝心已经感动了上天,你可以从这个井里取钱百万,这是上天的赐与。说完就不见了。龟年果然从井里拿到了一百万钱。从此就常常买来珍肴美味给母亲吃,也不出去给有钱人写字换钱了。三年后母亲死了,龟年悲痛得几乎发疯,把剩下的钱都用来办了丧事。结果,又穷困起来。有一天,他又来到得过钱的井边,怅惘地说,过去我穷,上天赐给我钱。如今我又穷了,上天怎么就不给我钱了呢。若是过去上天看我是孝子才给我钱,难道我现在就不是孝子了吗?不一会儿,那位黑衣神人又从井里跳出来,对龟年说,过去上天知道你没钱孝敬老母,才给你钱让你买好东西,并不是救你的穷。今天你不用再孝敬老母了,当然就不会再赐钱,你有什么可怨怪上天的呢?如果怨恨,就证明你对母亲的孝心是不真诚的,证明你存有私心。龟年听后十分惭愧,忙行礼告罪。神人又说,过去你的孝心上天知道,现在你的不孝的私心,上天也知道了。劝你今后还是自谋生路,否则,你会冻饿而死。今天你在这里怨怪上天,罪过已经不小,你后悔也没有用了。说罢又不见了。后来,龟年果然贫困交加,冻饿而死。

  张光晟  

  叛臣张光晟出身微贱,但颇有才干,生性放浪,好喝酒。壮年时在陕西潼关当兵,经常挨上级的鞭打。有一次,他奉上级差遣到华州公出,天气很热,骑着马奔走卖命,心里很不平。到华岳神前,脱了衣服买了些酒,祭祀金天王。他向天王大声说,我张光晟一身能耐,至今没遇到能赏识我的人。人这一生的富贵贫贱,自己是难以料到的,只有大神您看得清楚,恳求您真实地告诉我吧。祭祀完之后,喝了个大醉,大白天就睡在祠庙的碑堂里。在梦中,他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子,而且催促得很急。他就跟随喊他的人来到一座府前。看这府第,十分森严。这时领他近府的人喊,张光晟到!张光晟就赶快跪拜。远远看见大厅上坐着一个尊贵的人,看样象是一位大王。这时就听那位大王说:你不是想知道你的前程吗?你只要当了丞相,天下就太平了。听罢这话,他就惊醒了,身上出了不少冷汗,越想起觉得奇怪。后来,张光晟屡立战功,升任了司农卿。一直到建中年间,德宗西行巡狩,张光晟随扈着皇帝。已走到开远门,张光晟突然对同行的官员们说:今天将发生兵变,是经源的部队倒戈造反。他们现在还有统率,所以这些乱兵只能到处抢掠而已。如果乱兵有了统率,那就要酿成大祸了。朱泚长期驻在泾源,一直很得民心。如果朱泚统率了乱兵一起造反,那可就制服不了他了。现在我算计着由于事发太突然,时间仓促,朱泚还没有来得及图谋此事。各位能不能随我一起赶到朱泚的府上,召他和我们一起随皇帝西巡?官员们正在迟疑不决,张光晟已经策马直奔朱府,见到朱泚后,张光晟说,皇上出京西巡,你是朝中大臣,怎么能在家里饮酒做乐呢?朱泚说,那我就跟你去吧。刚要走,泾原倒戈的乱兵就聚到了朱府门外。朱泚真就做了叛军的统帅造了反。张光晟本来想逃走,但被朱泚笼络住了,就很卖力气地扶佐朱泚,每场战事张光晟都参加,神麢之战后,朱麢就拜张光晟为相当于丞相的仆射平章事,让他统兵出战,结果大败,朱泚之乱终于被平定。这时张光晟才悟到当年神说的那些话都是预先对他的警告。

  淮南军卒  

  陈少游镇守淮南的时候,曾派了一个姓赵的军卒到京城出差去给公卿送一封信。赵某临上路时,陈少游郑重地说:这封信是为了件急事,我等你从京里捎来回信。我看你很健壮又很精明,所以才派你去。你一路上绝不可停留。我计算着你回来的日子,如果到那天你不赶回来,我就处死你。赵某上路后,一天奔驰几百里地,丝毫不敢松气。到了华阴县,住在一个旅店里。刚刚睡着,忽然来了一个穿绿衣的人,对赵某说:我是金天王的属下,我奉天王命来召你去,要快!赵某还没弄清怎么回事,就跟绿衣人一起走了。到了岳庙前,绿衣人先进去喊道,姓赵的到了!然后就让赵某进庙拜见金天王。赵某看见烛火通亮的大堂上,一个人坐在大案后面,堂上的侍卫十分森严。这时金天王慢慢地对赵某说,我有个女婿,在蜀中好几年了。我想派人去看望,可派不着合适的人。听说你行路很快,一天好几百里,就打算派你到蜀中去,怎么样?赵某为难地推辞说,相国陈少游派我去长安,规定了日期,如果误了期就要处死我。我如果为大王您到蜀中去,这不是丢掉相国的使命吗?我还怎么敢回去交差?而且我父母妻儿都在,我怎么忍心不回去呢?我这决不是找借口不听大王的派遣,大王你是会明察的。金天王说,你尽管为我去,从蜀中回来你再去长安,不会耽误的。然后就留赵某住在庙后的空屋子里,并备了饭款待。然而赵某愁得睡不着觉。心想,如果去蜀中,必然会被陈少游问罪。如果不去,得罪了金天王也是大祸。想来想去拿不定主意,天就亮了。这时听得庙里有喧哗声,就出屋看。只见庙院里有好几万只虎豹麋鹿和狐兔禽鸟,还有上千的奇形怪状的鬼神,他们都排着队向金天王叩拜,好象文武百官朝见皇帝一样。不一会儿,又有几个人一块来告状。金天王断案很精明果断,过了一阵就都退出去了。金天王就叫左右传赵某来,赵某应声而到。金天王叫赵某上殿前来,从袖子里取出一封信说:你带着这封信到成都,找一个叫肖敬之的人,把信交给他。我的下属很多,但我这件事很机密,让我的人送信怕会泄漏秘密,必须找一个人世上的人去才妥当。你一两天就快回来,别在成都停留。说罢叫人给了赵某一万钱,赵某拜别金天王,出门后,问一个小官道,大王赏给我一万钱,我单身上路,这些钱怎么带呀?那小官说,你就把钱揣在怀里不就完了。赵某就把一万钱揣在怀里,奇怪的是一点也不碍事,也不重。走了没几里地,伸手往怀里掏出来看,原来全是冥府纸钱,就都扔在路旁。这时后面有个人追上来,又给了赵某几千人世的钱,并说:刚才我错把阴间的钱给了你,你怎么能用呢,现在重新给你这些能用的钱。赵某接了钱,日夜兼程的赶路,十几天就到成都,找到了肖敬之,把信交给他。肖敬之拆开信一看,十分高兴,叫人设下宴席,对赵某说:我是人世的人,家在汝州、郑州一带。前几年调到京师时,路过华阴县,被金天王强迫和他女儿成亲。现在我妻子还在,她与人没有任何不同。前些时我向金天王求个官职,他给办成了,急着告诉我,所以才劳你送信。肖敬之留赵某住了一天,送给赵某一些绢绸,并写了回信交给他。赵某离开成都又赶到长安,送到陈少游的信后,又日夜往回赶,到了华阴县,把肖敬之的回信交给金天王。天王十分高兴,说:这趟差事真是非你不可,现在你回淮南地。如果你们相国问你,你就说我派你出了一趟差,并且让他任命你作副将。赵某拜谢后急忙赶回淮南。陈少游问为什么耽误了时间,赵某就实话实说了。陈少游不信,非常气愤,下令把赵某关进了监狱。这天夜里,陈少游梦见一个穿金盔甲执宝剑的人对他说:金天王通知相国,他确实派赵某到蜀中去了一趟,听说赵某因此获罪,希望你放了他!陈少游惊醒后,感叹这事太奇了,第二天起来,把这事告诉了僚属,并下令放了赵某,任命他做了副将。赵某元和年间还活着。

  元载张谓  

  元载当平民百姓时,曾和现已去世的礼部侍郎张谓交朋友。那时他们都很穷,没有仆人车马,穿着破旧的衣服,步行到陈蔡去。一天黄昏,忽然狂风大作雷鸣电闪,田野上一片漆黑,两人只好找到道旁的一座神庙里躲避。恰好有一群强盗也躲在庙檐下,个个带着刀枪弓箭。元、张二人发现后,十分害怕,担心被他们害了,就紧紧靠着墙站着不敢乱动。这时突然听见庙里有个声音大喊,元相国、张侍郎在这里,盗匪们快走,不许加害贵人!强盗们吓得你看我我看你,很快就逃走了。两个人互相祝贺说,原以为我们今生只能穷得饿死了,没想到还能做大官,刚才那声音是神仙说的了!两个人又高兴又感叹。后来元载果然做了代宗的宰相,张谓最后也做了礼部侍郎。

  颍阴里正  

  颖阳里正说有个不知姓名的某人,有天喝醉了往家走,走到少妇祠,醉得走不动了,就把马拴好,在祠门下倒头便睡。睡了好久好象醒了,想起来走,可光是脑袋能动身子起不来。这时就听有人狠狠地敲庙门,庙里有人问是谁,敲门人回答原因是要找一个人去行雨。庙里的人回答说:全家都到岳庙作客去了,没有人去行雨了。外面的人说,那就让门口躺着的那个人去干吧。庙里说,人家是过路的,怎么能让人家干?庙里庙外争论了好半天。后来倒底把醉卧门下的某人叫起来,领到一个地方。一看那里云雾蒸腾,还有一个象骆驼的动物。某人被抱上骆驼,又交给他一个瓶子,并警告说:必须把瓶子正抱着,别让瓶子歪了。这时那骆驼就开始跑起来,瓶里的水一路洒了出来,变成了雨。当时天大旱,某人走到自己家乡上空,怕雨下得不足,就把瓶子倾斜了一下好让雨下大点。行雨结束后,某人来到庙门,见自己的尸体在水上飘着,往前一走,魂灵进入了尸体,就又活了。于是骑马回家。由于他行雨时在自家上空倾倒了瓶子,家里就被大水淹没,全家人都淹死了。某人从此就疯了,几个月后也死去。

参考资料:

1、 佚名.国学导航.http://www.guoxue123.com/zhibu/0401/01tpgj/306.htm
    《太平广记》是古代文言小说的第一部总集。宋代人编的一部大书。全书500卷,目录10卷,取材于汉代至宋初的野史传说及道经﹑释藏等为主的杂著,属于类书。宋代李昉﹑扈蒙﹑李穆、徐铉、赵邻几、王克贞、宋白、吕文仲等12人奉宋太宗之命编纂。开始于太平兴国二年(977年),次年(978年)完成。因成书于宋太平兴国年间,和《太平御览》同时编纂,所以叫做《太平广记》。